回石穴後,大哥藉口說要出門就再也沒回來過。我和漸哥哥兩人像是小鬼一般跪在一抔黃土前哭上大半天,直到小孩餓肚子哭鬧才回神。叫人如何能夠接受?好不容易看見大哥,燃起的希望卻又立刻熄滅。師傅,你怎麼就離開了呢?
「無義花……嗎?」離開前,笑屠獨自走向那個山坡。那裡什麼都沒有,一片茵綠裡不見任何一丁點殘存的火紅。兩年前的事情歷歷在目,雖然難免有些感傷,但笑屠卻沒什麼痛心疾首的感覺。
那年將要入秋時,笑屠起床發現石穴沒人,頓時緊張的四處尋找,半個時辰後才在石穴後山找到他,笑屠很想大罵他病人天涼不要亂跑,但身披白衣的他被身後火紅的花海一襯,頓時讓笑屠不想打擾這幅景緻。「吶,你知道我名字和這植物相同嗎?」察覺到笑屠奔走後那有些不順暢的呼吸,他沒來由的說了一句,但不等笑屠回答,他逕自說著。「任何地方都能生存下去,生命力頑強,但根可以引致嘔吐痙癵,不覺得和我很像嗎?」笑屠想想也是,母蟲的神秘功效和那驃悍的大夫稱號都是原樓裡赫赫有名的。「那就摘一朵回去,入秋可別著涼,身為大夫應該比我清楚吧!」笑屠說。
回到石穴梳理,沐浴後的他坐在床沿把玩著紅花,若有所思的。「如果你是紅花,那我是否可以成為襯花的葉?」他聞言轉頭看著走近身旁的笑屠,大概是體諒那沒新意的表白,他笑容有些無奈。他雙手緩緩地環上笑屠的腰,吻上肚眼的唇有點生澀。那晚,笑屠和他相擁入眠。那陣子,笑屠發現他笑的次數有變多,可眉間卻總是微微皺著。身體慢慢變得更加虛弱,入秋後時不時就會患上傷寒。就算身體狀況不好,但每天早上他都會特意自己一人到那個山丘看花,笑屠勸上幾次也就由他去,反正他中午前就會回到石穴。
「只要你一日為草,我終究只會是個無義花,天生的薄涼命。」他總是這麼說,笑屠不是很懂,但每次都會忍不住緊擁著他,深怕他下一秒就這麼消失。時值十一月初,寒風逐漸顯得刮骨。中午笑屠抄起軟裘走到後山,他依舊一動也不動盤坐在老位置。「瞧你的唇色這麼白,要是又傷風怎麼辦?」笑屠幫他倆披上軟裘,並肩在草原裡坐了很久,久到笑屠沒注意到自己臉龐沾上眼淚。今早床頭難得有一本未歸位的草藥書,「葉枯花發,花謝葉生。」打折子的那一頁聊的紅花開頭就是這句話。而角落有著兩行不同筆跡的眉批,一則娟秀一則鋒健。
「無義花薄涼命負人心」
「薄涼花無意負人心命」
「你說是吧?石蒜。」他執起他懷中最後一朵豔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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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唸:
耶!!!!!!!!!!!!!!!!!!!!!
俺蝶寫.完.了
原本想在情人節寫完的,結果這個野望還是失敗惹(嘆
這篇文章其實也有個自我挑戰,
不曉得大家有沒有注意到「石蒜」這兩個字,內文只有提過一次。
一直在那裡他啊他的,很多次其實都轉的很硬XDDDD
可是也是我一直想試試看,到最後一句才寫出另一位主角。
(一開始還想過完全不用石蒜視角,不過還是破功(欸
齊頭文後半段沒出現,不知道大家會不會想念呢(自己講
原樓老闆從頭到尾沒出現就被我叫去領便當惹哈哈XD
字數大概是一萬三,老實講沒有很多但是寫好久
好幾次都差點超展開到一個俺蝶都不認識的世界去,
希望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。
暑假也接近尾聲,結果寫短文跳坑的願望都被石蒜給吃掉。
嘛,剛開學的時候應該會暫時比較閒吧……吧?